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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在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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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餘遙一邊開車, 一邊望著怏怏躺在座椅裏的方堰,莫名其妙有一種感覺。

倆人回到遠古時代,變成了兩個野人。

據說那時候的人喜歡誰打暈扛走就好, 不用經過對方同意,可以直接用強的。

她無故有一種正是自己在幹的事的錯覺。

方堰是那個被她看中的野人,沒經過人家同意,直接把人家打包帶走。

她現在在猶豫,要弄去哪裏?

是荒無人煙、方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野外, 把他就地親了。

還是帶回家, 讓他好好躺著,在舒適悠閑的環境裏丟掉初吻?

餘遙多瞥了一眼隔壁, 方堰還一無所覺,面色蒼白, 但神情是放松的,很放心她一樣。

腦袋微微歪著,因為和她這邊的座椅稍稍錯開,正好靠在她駕駛座的椅背上, 如果沒有中控臺隔著,像靠在她肩上似的。

這麽無條件的信任她, 讓她有一種自己是什麽品種的禽獸感覺,打的都是壞主意。

餘遙在心裏長長嘆息一聲。

算了算了,還是帶他回家吧, 在家裏他熟悉的環境裏, 他會更有安全感?

如果不願意了, 喊一聲底下都是人上來, 至少在人身安全上是可以保證的。

方堰在這方面像一張白紙, 從來沒多思慮過,餘遙要替他考慮。

幫著他防自己也是第一人了。

餘遙穩穩開著已經算很破的車,慢悠悠朝山下行去。

她跟瘋子的比賽很快,從試車到結束,總共占了不到一個小時,前面在方家吃飯,挑車,大概半小時,留半個去上班,剩下一個小時幹什麽都來得及。

環山賽道離方家很近,五分鐘到地方,餘遙進了小區,從大門口一個反光的柱子上看到自己開的這輛車的外貌,心裏虛的厲害。

來的時候光鮮亮麗、炫酷奢華,回去的時候車頭車尾側面都有刮蹭和被撞的痕跡。

一輛剛到手的新車啊,被她糟蹋成這樣,餘遙有點不敢進方家的門,怕被方老爺子發現然後罵死她。

她車子開的越來越慢,最後幹脆頓足在半路上。

方堰感覺到了,不用細想都知道她在憂慮什麽,及時善解人意道:“把車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們坐觀覽車回去。”

小區很大,七拐八拐路繞又長,從家裏到區門口拿個快遞都不方便,要跑很遠,所以匹配了不少公眾設施,觀覽車就是其中之一,有專門的人回收充電,平時都放在路邊,誰用誰取。

餘遙眼前一亮,考慮到貌似有些不地道,像是銷毀犯錯罪證隱瞞方老爺子一樣,又為難道:“這樣好嗎?”

“沒關系的,”方堰保證,“我都開走他好幾輛沒還了,不差這一輛。”

頓了頓,又道:“報廢不見了和不還他差不多。”

都是不屬於方老爺子、他再也開不了的意思嗎?

不得不說方堰可真是方老爺子的親孫子啊。

坑爺爺第一名。

餘遙大力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本來也是他勸的,說用一輛車換這筆生意很劃算她才敢這麽公然大膽的肆意開,所以她只占了次要的責任,方堰才是主要的。

方堰負責解決大問題,沒毛病。

餘遙腳下踩了油門,繼續行著,把車開去一個偏僻的、四周都是假山的地方。

這裏隱秘是隱秘,但是沒有觀覽車,餘遙解開安全帶,“我去把觀覽車開來,你就不要去了,要走好遠,在這裏等著我。”

她開了車門下去,“我馬上回來。”

方堰可能還在難受,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後又繼續窩在座椅裏,靠著她的椅背,模樣虛弱又萎靡。

餘遙望著他,心裏頗感過意不去,方堰來的時候也是精精神神的,回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想了想以往,突然發現方堰挺倒黴的,十次跟她在一起,七八次會被她折騰的蔫蔫的,生了病一樣。

載他去兜風開太快把他弄暈車,還吹感冒了,好不容易捂好,喝酒又醉了過去。

好幾次把他弄生病,要不就是豎著來的,橫著回去。

金尊玉貴的男公主生活環境跟她完全不一樣,像一朵珍稀嬌嫩的花兒,需要好好培育細養,不能再老是隨便對他。

要不然的話,遲早有一天方堰被她鬧的短命,她就麻煩了,這麽好的男朋友沒了。

餘遙關上車門後小跑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剛剛在路上她瞧見了一輛半舊半新停在樹下的觀覽車,這處偏,不會有人跟她搶。

餘遙緊趕慢趕,很快到了地方,那輛帶彩像接幼兒上下學的觀覽車果然還在。

她上去摸了摸,在方向盤下的小匣子裏找到鑰匙,插上擰了電把將車開走,去接她的男公主。

特意繞了遠路,從背後到了那輛多次遭受重擊的超跑旁,盡量不讓方堰察覺。

因為她要做一件事。

餘遙下來後輕手輕腳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低頭一看,發現她想多了,方堰可能困了,也有可能太不舒服,窩在椅子裏腦袋一歪睡著了。

餘遙動作微頓,隨後更加小心地解開他的安全帶,將他一雙長腿先掛在車外,剛把手穿過他臂下,就見他睜著一雙闐黑闐黑的眼看來。

“你怎麽總喜歡抱我?”

語氣平靜,像吃一碗飯,喝一杯水一樣淡淡毫無波瀾。

餘遙有時候覺得他很神奇,像是不知道害羞和不好意思是什麽一樣,從來沒見過他臉紅,也沒見過他一點點的異樣神色。

就比如現在,女孩子要抱他,他表現的淡定又自然,被抱過千百回了似的。

其實沒有那麽多,就幾次而已。

一般情況下男孩子不都會羞澀嗎?

自尊心不會受挫嗎?

他還算正常男性嗎?

“女孩子都想抱自己男朋友吧,只不過她們體力差,抱不起來,我能為什麽不抱?”這是實話,問過十個女孩子,差不多一半以上都想嘗試公主抱男孩子。

奈何沒有那個條件,也沒有男朋友,她有那肯定可勁發揮啦。

“胳膊舉起來。”

她只是這麽一說而已,沒指望方堰真的擡,正打算用強,把他打包帶走,就見他雙手高舉,自己伸到她脖間,掛在她腦後。

餘遙:!!!

她幹勁十足,輕輕松松把方堰從車裏抱出來,一路送去觀覽車裏,穩坐長椅內才罷手。

被她造成破爛的超跑車門還沒關,餘遙下來後先把鑰匙拔了,車門一甩,鎖上後開著觀覽車,像載著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一樣,把方堰一路帶回方家。

方老爺子好客,老宅基本時刻都有人,還不是一個兩個,四周鄰居都在,門口好幾輛觀覽車停著。

餘遙把車往它們之間一插,倒也不顯眼。

到了這裏她那身在外面沾染的少年得志氣焰盡數收斂,有種壞學生見了老師的感覺,完全不敢面對方老爺子。

別說把他孫子拐走的事,待會兒還打算對他寶貝孫子做些什麽,就是車的事也足夠她心虛。

她還占了個次要的責任呢。

餘遙像只小白兔似的,老老實實跟著方堰下車,在後面盯著他走,手放在兩側的前方,想著在他站不穩和需要的時候扶一把,其它的逾越舉動那是半點不敢有的。

這麽到了客廳,跟幾位老人和她爸媽打過招呼後,與方堰一道上樓。

樓上只有方堰一個人住,餘遙四處看了看,沒有阿姨保姆打掃衛生,樓下也有遮擋的墻壁,確定不會有人看到,她才快走幾步,從背後把手臂穿過方堰胳膊下,另一只手抵在他腿彎處,微一用力,繼續抱著他。

她剛有動作的時候方堰可能就猜到了她想做什麽,十分配合,身子軟軟的,叫餘遙抱的很順利。

臥室門是方堰開的,屋裏鋪了地毯,餘遙踢了室內拖鞋,赤足進了方堰的閨房,把人好好地放在床上。

一邊給他拉被子蓋在身邊,一邊有一種錯覺。

暴發戶小子的爸媽上門學藝,暴發戶小子每日接送爸媽過來,結果不小心把這家的白雪公主給弄到手了。

背著所有人,在大家和主人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暗地裏跟白雪公主好。

門第之間相差太大,知道這家主人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明面上說是朋友,其實私底下早就在一起了。

都快把人生米煮成熟飯了。

餘遙坐在床邊,深深覺得罪惡感滿滿。

像偷情似的,刺激又令人愧疚。

方老爺子對她和她的家人都挺好的,結果她幹的都是什麽事啊。

把人家孫子給玷汙了。

餘遙嘆息一聲,起身剛準備下去,被方堰拉住,“做什麽?”

他正躺在床上,背後被餘遙塞了兩三個枕頭,身上蓋著餘遙掖的被子,整個人陷進松軟舒適地棉褥裏。

大概是因為車的事,亦或者生病加暈車,餘遙對他很好。

她自己說過的,生病的人可以是小朋友,被哄著寵著。

餘遙挑了挑眉,“下去給你帶杯牛奶來。”

雖然慚愧裏夾雜著內疚,但是一點也不耽誤她該幹什麽繼續該什麽。

餘遙還記得牛奶的事。

方堰松開她,她動作輕快出了門往樓下跑,剛進廚房準備加熱鮮牛奶,就見方老爺子拄著拐杖進來,依著門道:“給堰堰熱牛奶啊。”

餘遙手莫名一抖,虛的心嘭嘭直跳,生怕他提起車的事,和惦記他孫子的事。

她穩了穩,擦完額間的冷汗才回了個‘嗯’字。

“堰堰喜歡喝這個牌子的。”方老爺子從冰箱裏拿出另一個大牌的鮮奶來,替換了餘遙桌子上的。

她還沒來得及熱。

餘遙剛洗完奶鍋,拿著方老爺子給的牛奶,心情有點覆雜。

方老爺子要是知道了她把他孫子給褻瀆了,還能用這麽愉悅的語氣跟她說話,然後教她方堰的喜好,讓她更了解方堰嗎?

怕是會氣到找人揍她吧?

餘遙宛如幹壞事被抓一樣,完全不敢多有表示,匆匆把牛奶熱了,裝進杯子裏別了方老爺子趕忙帶去樓上。

方堰還在床上躺著,難得竟然沒睡,拿著手機在玩,看到她來才放下,接了她手裏的熱牛奶。

沒有熱的很誇張,是正好能喝的溫度。

方堰仰頭灌了小半杯才擡眸看她。

“沒有想做的嗎?”

他把牛奶放在床頭,“沒有的話我要睡了。”

“有!”餘遙緊抓住機會,回答的很快。

她小小地挪了挪位置,離方堰近了些,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親,方堰手放在她肩上,輕輕地推了推,“我後悔了,不想做了,要睡覺了。”

“啊?”餘遙一怔,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整個人傻掉了。

這是她第一次被拒絕,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還是方堰先提議的。

她張了張嘴,試圖挽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方堰今天確實有點萎,被她折騰來折騰去導致的,她責任很大。

都這樣了還讓他強撐著給自己親,她也委實太不是人了些。

餘遙懂事改口,“好的。”

今天不行還有明天後天,方堰是個說話算話的,應該不會誆她吧?

“那你睡吧,我……”

“哎……”方堰長長嘆息一聲,“真笨。”

???

餘遙有些不解,擡了眼疑惑瞧他。

方堰解釋,“不是說好的嗎?配合一下。”

餘遙瞳子驀地放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所以剛剛不是拒絕她,相反,是在配合她?

餘遙眨了眨眼,猶豫片刻,握住方堰那只剛剛推了她、現在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方堰和平時的表現很不一樣,往常都任由她攥,今天掙了掙,想把手抽出來。

他這點力道當然是不可能的,餘遙握的很緊,方堰越掙紮,她攥的越緊,那漂亮的腕脖始終在她手裏,不曾離開過。

屋裏沒開燈,不算太亮,昏暗的環境裏,餘遙一雙眼璀璨的宛如深夜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方堰沒說謊,真的在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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